中國新一輪基礎教育課程改革已逾10年。然而，課程改革到底要追尋什么？課堂教學改革的方向是什么？教育界似乎沒有形成清楚的共識。認識的匱乏致使改革看似“風景獨好”，卻如浮光掠影未能真正觸及實質、落地生根。

吉林省長春市第六中學以10年探索，響亮地回答了以上一系列問題。學校提出“培養學生自主發展能力是課程改革的終極目標”的核心理念，從自主教學、課程建設、自主德育等方面，實現了人才培養方式的突破，為全國課改樹立了一個既有理論深度、又有操作價值的典范。

步入長春市第六中學的校園，第一印象是干凈，此外似乎與大多數學校沒有太多不同。然而走進教學樓，才發現恍如來到了另一個絕妙的世界，每一棟樓都盡顯低調的奢華。樓內的硬件、配置都是最現代、最具品位的。教師閱覽室里，整齊的書架、素雅的布藝沙發、頗有情調的茶飲臺，還有供教師揮毫潑墨的文房四寶，折射出濃濃的文化意味。拾級上樓，每個人都很有禮貌地打招呼，自然地流露出高雅和素養。一切，都讓筆者感嘆：這真是一所理想中的學校！

與校園風景一樣，長春六中新世紀的發展史也呈現出低調的華麗。2000年，學校提出自主發展理念，盡管班子發生了三次變化，但不變的是對信念的堅持；2003年，學校啟動課程改革，十年磨一劍，不變的是對課改的探索與追問。當許多學校趨之若鶩地追求可以“一夜成名”的課堂模式時，長春六中卻以10年沉淀發出了最鏗鏘有力的聲音：課改的終極目標是培養學生的自主發展能力！

不到50已滿頭白發的校長楊天笑說：“民族復興的根本是人的主體性的復興，是人的自主發展能力的提高。自主發展能力是時代發展的需求，符合教育發展的規律，更是六中歷史的傳承，有了自主學習、自主生活和自主創造能力，學生不但能立足于現在，也能面向未來?！?

一、自主教學三大改革

教學的本質是什么？課堂教學改革從哪里來？到哪里去？課堂教學到底要解決哪些基本問題？

自主課堂教學

在長春六中的一堂高三語文寫作課上，課堂氛圍非常輕松，與印象中高三壓抑的景象大相徑庭。這堂課的任務是要求學生根據素材擬定題目。短暫的獨立閱讀后，學生們立刻圍成幾個小組開始輕聲討論。討論完后，每組派一名成員上黑板展示。學生們思維活躍，口若懸河，一個話音剛落，另一個馬上站起來提出質問。教師在巡視中發現有個組偏題偏得厲害，就故意找他們展示，讓他們暴露思維的錯誤，使大家引以為鑒。

通過全班討論，學生們慢慢地理清了思路，不僅歸納出了好題目的幾個要素，而且剖析了不切題的原因是文本閱讀不夠認真。這堂行云流水的課，體現了學生學習的自主性和教師講解的有效性。

圍繞自主教育理念，長春六中首先開展了自主教學三大改革，其中第一項改革就是自主課堂教學改革。對于改革方向，楊天笑有著清晰的理論闡釋。他認為，教育學對于傳統教學的定位：教學是教師有計劃、有步驟地向學生傳授知識的過程，必然會導致滿堂灌的情況發生。

從哲學的角度看，課堂教學的基本矛盾是教與學的矛盾，其中學是矛盾的主要方面，而解決這個矛盾就必須以學為主。因此，現代教學的本質應該是學生在教師指導下自主學習的過程。

本質的確認帶來兩點啟示：第一，在課改的背景下，師生都是主體，學生是發展性主體，教師是指導性主體；第二，堅持以學定教的重要原則，根據學情來決定教什么，怎么教，教到什么程度。

基于此，長春六中確定了自主課堂教學的流程：先學后教，先練后講。首先是“先學”。

第一，對先學要有一個基本判斷，一個知識能不能先學？如果不能，教師就要講到能先學的程度。

第二，學是學生自主地學，小組合作只是輔助。學生能學明白的時候，一定要讓學生自主學，教師不能包辦代替。

為此，學校提出了四句話：教師苦口婆心講10道題，不如學生自己主動做1道題；教師講得越多，越會封閉學生的思維，造成學生對教師的過度依賴；只有學生學得精彩，才是教學真正的精彩；真正的質量在于教師沒有講過的題，學生也能自主做出來。

其次是“后教”。

第一，教師要盡量“憋著、悶著”，讓學生的思維在靜默中逐漸發酵，體現出成長的張力。靜待花開，等待學生自我爆發，才是教學中最深刻的地方。

第二，要拉長思維的長度。一節課學生獨立思考時間的總和叫思維長度。評價一節課好壞的關鍵就是看學生能不能學得深入，學得持久。

第三，要研究教師在什么時間講、什么地方講、講到什么程度。學校將其稱為“三最佳”——最佳講授期、最佳講授區、最佳講授級?！叭罴选笔亲罱l展區理論的生動實踐，對于提高課堂教學的有效性具有重大意義，是長春六中課改中最具積極意義的亮點。

“教學的秘訣要把握度，老師要充分預見一節課的‘三最佳’在哪兒。一位加拿大教育學者認為，世界上最大的難題就是課堂教學，因為課堂教學是面向人的，而班級集體授課最薄弱的就是整齊劃一，做不到因材施教。

課堂教學的突破口；第一是學生的獨立學習，第二是教師講解的針對性。兩者的正確組合，就在‘三最佳’這個地方?！睏钐煨φf。

同時，長春六中還提出，課堂教學是一個“場”，場內有教師、有學生，生命相遇，心靈相依，智慧碰撞。

他們把課堂定位為四種教育場：目標場、思維場、情感場、生活場，目標場是根本，思維場是核心，情感場是保證，生活場是延伸?！八膱觥笔菍W校環境育人的最高境界。

“兩先兩后”、“三最佳”、“四場”是自主課堂教學的基本要素和操作指導，也是長春六中10年課改最具價值的原創性思考。如今，許多學科都在學校的統一思想指導下，按照學科特點和學生層次設計自主性教學，目前共設計出201個指導策略。不同的學科有不同的教學策略，不同的教師有不同的教學風格，體現了統一指導下的百花齊放、百家爭鳴。

在自主課堂上，學生的自主學習能力也逐漸培養起來，教師明顯地看到了學生學習習慣、學習品質的提升。自主課堂教學，已成為六中自主教育中最有感召力、最讓六中人自豪的文化標志！

分類分科分程走班教學

在長春六中，一個年級1200名學生被分為實驗班、普通班、藝術班、體育班、國際交流班5大類，每個類別內部會進行走班教學。學校將每個學期分成3個學程，每個學程學生可以根據自己的興趣選擇兩門校本課程，每門課都是6課時（即6周）的微型課。這樣，每個學生每學期一共可以選擇6門校本課程。分類分程走班教學輕松實現了教學多元化，真正體現了“適合的才是最好的”的教學理念。

自主教學的第二項改革是分類分科分程走班教學。走班起源于教師在教學中的困惑。一位教師回憶說：“學生水平參差不齊，教學的起點很難把握，就像個高的學生跳一跳就能摘到桃子，個矮的卻怎么也摘不到?！?

現實的問題使得走班被提上了議程。經過考察，學校認為，一個年級走班人數太多太亂，所以將學生分成5大類，采取同類走班。分類不等于快慢班，而是為了滿足每一類學生多元發展的需要。分類后，學校迅速實現了五類學生、一套教材、五類目標、五大進度、五套導學案和五套驗收。微型化的課程，選擇化的改革，受到了學生的熱烈歡迎。

同類學生不僅分程走班，還分科走班。比如數學，學校將同類學生的數學成績和綜合評價排序，分成A1、A2、B1、B2四個班，上課的進度和難度依次遞減，并將更優秀、更有耐心的教師安排在較弱的班級。分科走班真正實現了“讓尖子生吃得飽，讓學困生吃得了”，學困生都不同程度地增強了信心，提高了成績。

每個學程的考試后，學生可以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申請微調。比如一個學生在A1班聽不懂的時候，就可以申請上A2班，A2班的學生成績提高了，也可以去A1班?！懊看慰荚?，B1的成績都比A2好，這說明我們的分層走班是非常見效的！”教師們興奮地說。

分類分科分程走班教學的評價實行行政班和教學班雙軌制評價，對教師的考核也是雙重的。學校實行量化增值評價，將走班前后學生考試的平均分和年級平均分分別做差，差值大小就反映出走班的進步幅度。很快，走班的優勢就顯現出來了！在今年長春市三次高考模擬考試中，六中平均分有效分人數、重點進線率、本科進線率都比以往高出三四十人。一名文科生還在模擬考中考了全市第一！長春六中的分類分科分程為國內走班教學開辟了一條可資借鑒的嶄新道路！

除了前兩項改革，長春六中還啟動了第三項教學改革——大時段、大空間的自主性教學。學校每周拿出一個下午的時間，指定一個學科，挑選一個開放性和研究性的問題，讓學生自己到閱覽室、科技館去查閱資料，探索研究。這一舉措使自主教學突破了課堂40分鐘的限制，走向了更為廣闊的天空！

二、課程建設著力“三化”

解決怎么教的問題之前要先解決教什么的問題。教什么的問題沒有解決好，怎么教都是不深刻的。

長春六中的師生每人都有一本《學科課程指導手冊》。每個學科的知識框架體系如何、由多少模塊組成、每個模塊有多少個知識點、核心的知識點是什么、每個知識點的內涵和外延是什么、在高中階段應該講到什么程度等，都有詳盡說明?！秾W科課程指導手冊》清晰地解決了教什么、學什么、考什么的問題，已成為六中教師教學離不開的基本參考。

在自主教育理念下，長春六中做的第二件大事是課程建設。一般學校的課程建設都是開發校本課程，而六中從國家必修課程出發，實現國家課程的校本化。“國家課程標準是宏觀模糊的，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解讀，其最核心的內容是課程標準，我們要對課程標準有一個深刻的解讀。”楊天笑說。

2010年，凝聚著無數優秀教師心血和智慧的《學科課程指導手冊》誕生了！隨著《手冊》的二次修訂，學校在教學上提出：“由知識點教學向結構教學轉變，由知識點教學向思維性教學轉變，由知識點教學向自主教學轉變?！睂W校認為，結構思維和學科思維是走向自主學習的必經之路，教學不能單純講知識點，而是要讓學生把握學科本質和學科體系。這一認識，將教學改革又推上了新的高度。

為此，學校嘗試讓學生做知識框圖，學生的思維非常開放，一個班40多個學生，每個人的圖都是不同的。一位教師說：“你得相信學生，學生的能力是很強的，有時候做的圖比老師的都好。我們的網可大可小，普通班的學生可能先來一個小的，再慢慢集成大的網絡圖；實驗班的學生會直接把一章的網絡圖構建得非常合理，而且很有個性?！?

學生是千差萬別的，為了使《學科課程指導手冊》生本化，長春六中又編制了《學案優化系列》，形成了五類導學案。在課程建設生本化的道路上，學校還竭力為不同類型的學生配置不同的資源，如理科建立了錢學森科技館，文科建立了文史館、閱讀中心、陳列館，藝術建立了星海藝術館，體育建立了田家炳體育中心……僅藝術特長班就成立了樂隊、合唱小組、模特小組、播音小組、服表小組、空乘小組等十幾個小組。

今年高考，學校藝術類考生共考上了179人，這些原本與大學無緣的學生，不僅考上了大學，還學到了自己心儀的專業。目前，六中已開辟出5條大道、35條小道，讓每一個學生都各得其所。

課程建設是無止境的。長春六中還設立了多樣化的校本課程，迄今已開發了12大系列、120門微型校本課程。

科技館每個教室都開發出相應的課程，目前已有45名學生的科技發明創造進入實施階段，即將申報專利。學生需要什么，學校就開什么，沒有資源就找大學和社會中介機構配齊。對此，楊天笑總結說：“校本化、生本化、多樣化是六中課程的核心要素，課程建設做好了，轉變課堂教學方式才能成為現實?！?

三、自主是德育的最高境界

人的發展是智力因素和非智力因素協調發展的結果，非智力因素在人的成長中，具有決定性意義。

長春六中的學生是整齊劃一卻又個性十足的。

整齊是因為自律，無論早讀、出操、吃飯、午休、晚自習都秩序井然。

個性是因為自主。學校形成了校學生會、年級學生會、班委會三級自主管理體制，運動會、開學典禮、畢業典禮、社團活動等都由學生自己組織。

一個自律、自主又充滿創造力的校園，不正是德育追尋的最高境界嗎？

許多來到長春六中參觀的人總會情不自禁地問：“如此出色的學生到底從何而來？”六中人的答案便是自主德育。近年來，學校積極推行以“四大教育”為主體的自主德育：

一是行為規范養成教育，規范學生自主發展行為。高中的行為規范養成教育并不以約束為主，而是帶有一種價值引導。學校提出了“三個認真，三個文明”，包括認真聽課、認真仔細、認真作業，語言文明、行為文明、服飾文明；要求學生備3個本子，即聽課筆記本、作業本、糾錯積累本。

行為規范教育還延伸到了家庭和社區，學校經常召開家長會和家長溝通，也經常去社區了解學生的近期表現。行為規范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個持續跟蹤改進的過程。為此，學校還提出了“2070工程”，即20天持續跟蹤改變一個壞習慣，70天持續跟蹤養成一個好習慣，各個年級組每周都有相應的考評。

二是動力教育，激發學生自主發展意識。六中的每個學生都要開展目標管理，制定三年目標、一年目標、學期目標、月度目標甚至一天目標；每位學生都有一個《自主發展手冊》，記錄每天完成目標的情況，每周還要寫兩篇反思日記，反思1周的成敗得失。各班的心理小組還把反思日記中的典型事例編成心理劇在班會上演，供全班學習或批評。將班級的現實情況和心理劇有機結合起來，在長春市還是首創，發揮了輿論氛圍引導和集體校正的力量。

三是職業生涯規劃教育，引導學生規劃自己的未來。學校成立了質量檢測中心，每學期初都要檢測學生的體質、運動、心理、思想品德和學業5個方面，濃縮成綜合素質評價。如學生視力不好需要配眼鏡，身體不佳需要在飲食上調整，高中階段需要完成的運動有哪些沒有完成等，學校都會給出相應的建議。評價認定之后，學校給學生提出發展方向，做好三方面的生涯規劃：第一，未來要上什么樣的大學，選擇什么樣的專業？第二，從事什么樣的職業？第三，未來的人生目標是什么？

四是價值觀教育，提高學生自主發展境界。學校倡導“先懂事后做事，先懂事后學習”，把“善、孝、禮、和、雅”作為傳統價值觀，解決如何做人的問題；把“自主踏實”作為現代價值觀，解決如何生存的問題。學校尤其注重價值典范的引導，倡導學生學習政治家、科學家等名人，學習身邊的價值典范，如學校的A型教師和學生中的時代先鋒等。

“教育的本質是喚醒、撫育、自成。自主德育要做的就是為每個學生提供適合其天性、利于其自主發展的環境，靜待其自我達成?！睂W校德育處主任說。

四、教師成長更需獨立自主精神

教師隊伍培養的秘訣是什么？與其走馬觀花地“請進來，走出去”，不如扎扎實實地搞校本培訓。

長春六中的教師隊伍也是一道充滿魅力的風景。在這里，有的班主任把辦公桌搬到班級后面，天天蹲點在班里。下課了，學生們常圍著班主任嘮家常，心與心的距離自然就拉近了。在這里，實行全員包幫，一個教師包幾個學生，指導生活、心理和學業，教師總是把學生看成自己的孩子。

而讓人印象至深的是，在這里，教師們天天都在聽課、評課，領導們一天也要聽2-4節課，聽完課就寫教學通報，六中的?？蹲灾鹘逃飞系堑挠幸话攵际墙虒W通報。領導們共同的心聲是：“領導最應該做的，就是把教育教學改革做好。”

“學校之大，大在教師”，教師是學校的主體和主人。長春六中擁有一大批優秀教師、特級教師、區域名師，而他們培養教師的秘訣就在于校本培訓?！靶１九嘤柌皇钦垘讉€專家來作報告就完了，專家帶來的東西有清新的一面，但不一定與學校的改革是合拍的。學校要以自主的方式提高教師的專業水平和價值判斷能力。”楊天笑說。

“自主的方式”包含什么？

第一，以備課、說課、上課、評課為主線的課堂教學常態化培訓。校長、主任聽課，發現教師的閃光之處，指出他們的不足，為改革指明方向。

第二，以做題、說題、組題、累題為主線的習題研究常態化培訓。自2005年起，學校就組織教師和高三學生同步參加全市的三次模擬考試和高考。教師和學生比賽，能不斷發現自己知識結構的漏洞，還能和學生共同成長。

第三，以校本化、生本化、多樣化為主線的課程建設培訓，鼓勵教師研讀國家課程、校本課程，開發微型課程。

教師的成長需要價值肯定，長春六中還深入開展了教師專業分類認定活動。學校制定了教師專業認定ABC三級標準，C為達標，B為優秀，A為示范。5年來已實現C級達標驗收人人過關，并評出B型教師86人和A型教師30人。

A型教師是校內的標桿，他們已形成穩定的教學風格，在自主教育中充分起到了示范和引領作用。許多A型教師都是30多歲的一級教師，不拘一格用人才，也讓很多教師感到有奔頭。教師專業分類認定，重在過程、重在實績、重在教師專業風格、重在教師們的認同，極大地調動了教師專業發展的內驅力。

教師是成人世界派到兒童世界的文化使者。今天的六中教師，真正做到了和學生平等對視，互相尊重，一起成長，教育也因此變得充滿愛心，充滿溫暖，潤物無聲。

全員包幫就是六中教師自發形成的一項傳統，這一方法對薄弱學科的學生特別有效。教師們利用中午、晚修和下午自習時間，與學生進行一對一輔導，留個性化作業；給學生買書、買衣服、發考試進步獎金，全都是自掏腰包；一些家庭特別困難的學生考上大學，教師連車票也包了，學生們上大學之后也特別懂得感恩，教育的痕跡已深入靈魂。

長春六中的課堂是開放式的，校長、教師、家長可以隨時推門聽課，學生對此也早已習以為常。采訪中，筆者遇到一位前來聽課的家長，問她為什么要來聽課，她回答說：“其實我也聽不懂，就是想來看看孩子在學校的情況，看到教師天天都在教室里如此關注著孩子的成長，感覺孩子每天都有進步，我特別放心?！睒銓嵉脑捳Z，正是六中教師最真實的寫照。

這10年，是長春六中蛻變的10年。盡管思想統一的過程異常艱難，但今天的六中人終于看到了地平線上的曙光。教師在變，學生也在變。2005年，學生考入名校的鳳毛麟角，而今，每屆至少有30人進入國家“211工程”大學。學生們以三年青春為根基，以多樣化的途徑走向了燦爛的前程；而這所樸實無華的古老學府，也終于為東北課改抹上了一道個性鮮明的亮色。

這是一場課程改革的成功，更是一個自主創新的典范。剖析六中成功的原因，首先是深遠透徹的頂層設計。楊天笑說：“培養學生自主發展能力是課程改革的終極目標，自主教育探討到怎樣的深度，就意味著課程改革到了什么程度。作為一個負責任的教育工作者，應該給國家、給人民一個交代。”

其次是腳踏實地的實踐。六中課改是自上而下的頂層設計和自下而上的基層創造相結合的過程，它不是裝飾性的無土栽培，而是根深葉茂的參天大樹。從校長到每一位普通教師，他們對真理的求索，對教育的摯愛，都令人肅然起敬。

今天，自主教育已成為長春六中最具影響力的主體文化、核心價值觀和特色品牌。我們相信，在未來的征途上，六中的每一個生命必將在自主教育的星空下，綻放出最美的風姿和色彩！